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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平淡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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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我初中时期学过一阵子,后来就没再继续了,其实画画是很有趣的,只要你用心体会一下就能明白。”巫琼的目光紧紧锁定眼前的小熊玩具,看得出她是真心投入,无论是做什么事情,她都显得格外专注。

    “你不如试一试?”

    “好的呀。”广子潮接过了巫琼递过来的笔,脑海中浮现自己曾经观看过的众多动漫作品画面,一番想象之后,便将笔落在小熊胸口部位,打算画一个符号。然而巫琼对此并不了解,误以为广子潮画错了。瞬间,她伸出手抓住广子潮的右手,握着笔,帮他修正笔触,最终形成了一个领口的图案。

    “这就对了。”

    “嘿,还真的有点意思呢。”广子潮注视着眼前的小熊,原本平淡无奇的小熊经他几笔点缀后,立刻呈现出不一样的感觉。他渐渐领悟到绘画的含义,也许他人生的下一个兴趣爱好,学习绘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但这仅仅是个念头,转瞬即逝。一个成熟的决定需要深思熟虑,更别提学习绘画有多么艰辛,他内心十分清楚,这是一个既需要天赋又需要付出辛勤努力的行业。

    此刻,广子潮正在思考这些,而旁边的巫琼才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当她发现自己正紧握着对方的手时,不禁满脸惊讶地松手,慢慢地放开了广子潮的手。广子潮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两人的目光相遇,而巫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拿起自己的小刷子,继续给自己的小熊涂色,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广子潮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没再说什么,接着低下头继续给自己的小熊上色,借鉴了刚才巫琼的一些建议,他也全神贯注地沉浸其中。待完成并固定好形状后,两人都对自己的小熊成品感到相当满意。

    “还不错哎,看来你还真有点天赋呢。”巫琼称赞道。

    “也就一般般啦,我觉得你画的那个更好看,咱们还是赶紧找个袋子装起来吧。”

    “嗯。”巫琼点头答应。

    店员帮他们把两只小熊装进袋子里,当他们走出店门时,天色已晚,该分手各自回家了。广子潮跟着巫琼走了一路,很快来到地铁入口。巫琼表示今天过得非常开心,脸上洋溢着羞涩的笑容。广子潮看着她,也被这份青春的气氛打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悸动,高中校园里这种青涩的感情真是让人心跳加速。

    就在巫琼准备离去之际,广子潮突然叫住了她,巫琼疑惑地回头看他。

    “我们换个礼物吧,可以吗?”广子潮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个念头,只是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巫琼一时愣住,但随后缓缓地点点头,捧着手中小熊,走向广子潮,递给他。广子潮于是和她交换了小熊,两人再度告别,这次巫琼的眼中多了几分兴奋,她右手揽着装小熊的袋子,一边向广子潮挥手告别,一边走进了地铁站。

    站在外面的广子潮微微翘起嘴角,这一刻他甚至有种自己仿佛成了恋爱游戏中男主角的错觉,低头笑了笑,随后也转身离开了。

    大约五六分钟后,巫琼走进了车厢,找了个座位坐下,短暂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手中的小熊礼品盒,将其置于身前,凝视着中间透明塑料里的小熊模型,她禁不住咬着下嘴唇,双脚交替蹭地,兴奋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接下来便是长久地盯着里面的小熊,始终不肯移开视线……

    到了晚上,广子潮回到家,先洗了个澡,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起了漫画书。宽敞的客厅里只有他一人,以前有两个保姆,但他已将她们辞退。他的母亲偶尔出差,父亲由于工作单位离家较远,在公司附近租住了一栋独栋别墅。相比别墅,广子潮更喜欢这种大平层住宅,每当站在窗外的大平台上眺望远方,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令他感到与众不同。

    当然,有人认为真正的富豪就该住在别墅里,但对于广子潮而言,他更偏爱居住在这种环境中。

    电视上播放着一部经典的老港片,广子潮听着断断续续的情节,每当出现枪声,他会侧脸多看几眼。影片播放到一半,门外传来门铃声,广子潮打开门,看到福叔从外面走进来,举止优雅地脱鞋、换鞋,一步一步朝广子潮走去。

    尽管福叔是他的下属,但他毕竟年纪较长,因此广子潮还是起身,放下漫画书,看向他问:“福叔,情况怎么样?”

    福叔因奔波而热得脱下了西装外套,整洁地搭在左臂上,透过他上身的白色衬衫隐约可见坚实的腹肌。虽然已经超过五十岁,能保持这样的身材确实令人赞叹不已。

    福叔确切地说,少爷想找的赵雅诗的母亲名字叫做李浣浣,目前是离异状态,十年前她和前夫合伙经营过一家小餐馆,但由于生意不佳,最后只好关闭了。之后,他们夫妻俩离婚,赵雅诗就跟随着母亲生活。不久前,李浣浣还曾去银行试图贷款重开一家餐馆作为未来的生活来源,但是由于她还有一些未偿还的欠款,银行因此并未批准她的申请。目前,李浣浣正在衢州菜馆打工,估计是计划先偿清旧债,然后攒钱再去开设餐馆。

    福叔透露这些详尽的情况,让广子潮颇感震撼,同时也让他得到了珍贵的信息。他刚好在寻思着如何在这方面提供帮助,此刻看来机会就摆在眼前了。广子潮边翻阅漫画书册,这一举动没逃过福叔的眼睛,后者立刻严肃地说:“少爷您一句话,那银行的贷款审批就能通过。”

    听到这,广子潮不禁吃了一惊,但他很快为自己这无知的惊讶感到些许尴尬,毕竟之前他曾听说过一位业界大佬用三十亿资产向银行借贷六十亿的事情,相比之下,这点小额贷款实在是微不足道。他回应道:“好,那就尽快办妥贷款,另外,我还想找一个人。”

    广子潮习惯于记住别人的特点,之前他就记得有一个让他印象不错的家伙,那是当初赵雅诗和他一起用餐时,那家白鲸餐厅的男经理,他那种从容不迫的稳定状态让广子潮颇为欣赏。福叔听了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纸和钢笔,广子潮写下那家餐厅的位置并特意强调薪水不是问题。

    福叔收下纸条放进兜里,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如果这家菜馆重新开业了,最后并非经营上的问题,反而是菜品的问题,我们是否该安排几位好的厨师过去帮忙?”

    对此,广子潮果断摇头:“这样一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既然阿姨一直如此努力地想开店,并愿意贷款来做这件事,我相信她是有所准备、有信心的。看得出来她们母女俩都是非常实在的人,或许不懂经营管理之道,但我们找个经验丰富的经理过去指导就好。有起色就继续经营下去,如果没有起色甚至失败,那也算是尽力而为了。”

    广子潮想要帮助赵雅诗的母亲,但如果过于干预,则有悖于社长长久以来坚持的人生原则。他不愿意破坏掉社长一直以来树立的良好价值观。有时候过于顺风顺水反而可能带来灾难。

    看着沙发上的少爷陷入沉思,福叔首先想到的是提醒他不必为这种小事烦心,毕竟以广家的实力,随时可以扶持起一千家乃至一万家人气餐馆。然而细看之下,他发现少爷的眼神中透露出更深层次的想法,一贯行事轻浮的少爷此刻竟然在考虑人际关系以及分寸把握,这一点让他隐约看到了年轻时代的董事长——同样是一个多虑的性格。

    终究是董事长的儿子啊,福叔心中感叹,随之对少爷产生了更深一层的尊敬,声音坚定地答应了他的要求,并未再做其他指示,转身离开了客厅,直接出门去了。

    广子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整个人仰靠在沙发上,脑海中浮现出白天社长帮他母亲一起择菜杀鱼的情景。为什么在学校的时候,他总是愿意跟社长多聊聊天,有时还会故意开玩笑逗逗她,也许就是因为那份真实的个性吧。

    一个有骨气而不巴结权贵的贫穷女孩,与一个家财万贯、行为放纵的富贵二代,这两者间的化学反应愈发强烈。

    ……耳边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乙可雅嘴里含着汽水走在街头,今天是她约定来跟老大(也就是广子潮)玩耍的日子,也是俗称的老大“坐牢日”,因为这一天他们会出去逛马路,偶尔也会邀请佳倩一起散步,然后再一起去游戏厅打一下午的pS5联机游戏。

    乙可雅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单机游戏才真正体现了游戏的本质,但在游戏圈里,比拼的不仅仅是玩游戏的时间长短,更重要的是人情世故。佳倩喜欢玩一些比较幼稚的游戏,我自然陪她玩,她爱宝可梦,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玩《战神三》,两者之间并无冲突。”

    对于这段话,广子潮深知若被其他玩家听到肯定会引来一顿臭骂,于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别把这些话传出去。

    此时,乙可雅挽着老大的左臂,闭着眼睛,抬头晒着太阳,这样就可以不用看路,全凭老大牵着她走。今天乙可雅身穿一条背带裤,内搭一件粉色短t恤,一头墨绿色的头发梳成了两个丸子头,齐刘海显得格外青春活力,除了她胸前那一片丰满之外。

    乙可雅发育得一直很好,这样紧紧贴着老大,广子潮偶尔也会感受到一阵柔软,虽然他会不断提醒自己这就是可雅,但作为一个男性,还是会忍不住在瞬间产生一点点想法。

    两个人沿着步行街一路向前,每当乙可雅要走到机动车道上去时,广子潮都会及时把她拉回到人行道上。

    “老大,都已经第三个星期了,你怎么还不去找早池姐出来玩呢?你不是说过你喜欢她吗?”乙可雅依然闭着眼睛问道。

    广子潮坦诚地说:“其实我对巫琼颇有好感,最近经常邀她出来,如果再多约其他女孩,恐怕别人会觉得我像个渣男。”

    乙可雅睁开了眼睛,看着五彩斑斓的老大,稍作思索后回应:“你对自己的认知挺准的,不过就是过于胆小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想着退缩。不妨接触一下,比如咱们的会长、早池姐和锦锦,她们都是特别棒的女孩子,平时你打着灯笼都未必能找到这么优秀的女生,可别轻易错过机会啊,多接触一下总是没错的。”说着,她还用肘轻轻碰了一下广子潮的侧腰。

    广子潮瞥了她一眼,心想自己其实也没谈过恋爱,顶多就是玩过些恋爱游戏,不禁暗自嘀咕:这里不就是个类似游戏的世界吗?他愣住了,一时间对于这个世界到底是现实还是游戏的概念,他又有些模糊了。

    乙可雅则开心地挽着广子潮的手臂继续前行,只要有老大在身边,她的心情总是格外愉快。转瞬间,他们穿过街头巷尾,准备上楼前往游戏馆。这时,广子潮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真巧啊,隔三岔五就能碰到疑似新角色的人物。这次他不是凭借发色认出的这个人,而是因为那个人头顶的几个字——“向枫的父亲,向凌风”。

    “我去,竟然是主角的父亲!”广子潮惊讶不已,仅凭名字他就觉得这个人物非同小可。这时,停车场里,两名叼着烟的彪形大汉朝保安亭走来,原本以为会有冲突发生,结果只见他们突然变得毕恭毕敬,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硬塞给保安亭内的向凌风,还不断地对他寒暄客气。这一幕让广子潮看得瞠目结舌,看来主角的父亲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正当广子潮震惊之时,他注意到向凌风是个跛足老人,顿时脑海里涌现出了这些年看过的所有都市小说情节。顿时,一切都齐全了!

    过了片刻,广子潮听见不远处三人仍在闲聊,但由于距离太远,他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那两个男人一直在附和着向枫父亲的笑声。

    “老大,你在想什么呢?”乙可雅从广子潮左侧探出头问道。

    广子潮回过神,随便应了一声,看向保安亭方向,随后便带着可雅转身走进楼内。店内还有佳倩等着他们呢,关于向枫父亲的事情,之后再慢慢了解不迟。

    两人乘电梯上楼,与此同时,保安亭里的向凌风正在抽着其中一名男子递给他的中华烟,满脸笑容。两个男子提及过往向凌风帮他们抓到偷油贼的事情,对向凌风表示感激,并询问他为何不再服务区工作而改做保安。向凌风回答说,因为自己的脚越来越不利索,无法再胜任原来的工作,恰巧上周有人提出让他来做保安,月薪8000元,而且还可预支一个月工资,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份相当吸引人的工作。

    听到这个数目,另一名男子惊叹保安薪酬之高,但向凌风没再多言,而是继续抽烟并挥手告别,回到保安亭内工作。

    此刻,广子潮已经与可雅上了楼,刚走进店门,便看到了紫发双马尾的巫佳倩,看起来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更加娇小一些,估计是因为穿了平底鞋。一见到巫佳倩,可雅立刻兴奋地扑过去,全然不顾店内其他人,连站在前台的老板与广子潮都相视一笑,显得有些无奈。

    广子潮赶忙让可雅安静下来,自己也快步上前,按照女店员的提示,可以选择大厅或私人包间。广子潮扫视了一下过道深处,选定最里面的包间。进入房间后,他们发现这是一个只有几平方米的小空间,配备有茶几、饮料,以及手柄和一张单子。显然,可雅来这里就是为了玩游戏,一把拉住佳倩冲进了房间。原本巫佳倩还想和老大说几句话,却被可雅一次次打断。这次她刚要张口说话,却又重心不稳,被可雅拽进了房间。